林辰觉得，今天这电梯，格外的吵。
不是机械运行的噪音，也不是同事们的寒暄，而是一种……无数个声音在脑子里同时开会的混乱感。
“困死了，昨晚追剧到三点……这方案狗屁不通，怎么提报？”
“新来的总监真漂亮啊，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……中午吃啥？
麻辣香锅还是拉面？”
……无数琐碎、杂乱、带着强烈个人情绪的念头，像无数只苍蝇，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。
从今天早上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惊醒开始，他就一首处于这种半幻听的状态。
他用力晃了晃脑袋，试图把这些诡异的声音甩出去。
肯定是最近加班太多，出现神经衰弱了。
电梯在某一层停下，门打开。
当看清走进来的人时，林辰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是苏清月。
公司新上任的市场总监，也是他默默暗恋了三个月的对象。
她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浅灰色职业套裙，身姿挺拔，气质清冷。
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，就仿佛自带聚光灯，将电梯里所有男性的目光都悄无声息地吸引了过去。
林辰下意识地往角落缩了缩，生怕自己身上那股属于底层社畜的疲惫气息沾染到她。
“苏总监早。”
几个同事连忙打招呼。
苏清月微微颔首，声音清悦而疏离：“早。”
电梯继续上行。
狭小的空间里，弥漫开她身上淡淡的、如同月光下栀子花般的清香。
林辰正暗自享受这短暂的、与她共处一隅的时光，脑子里那个关于“中午吃啥”的纠结声音还没完全散去，一个截然不同的、清冷的“声音”突兀地插了进来，异常清晰：”……计划很顺利。
接下来，就是清理掉那些跟不上节奏的冗余人员了。
“林辰一怔。
这声音……好像是苏清月的？
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她。
苏清月面色平静，目光落在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上，唇线抿得恰到好处，根本没有开口。
幻听，一定是幻听加重了！
他刚松一口气，那个清冷的“心声”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：”……比如角落那个林辰，能力尚可，但缺乏进取心，属于可优化对象，下周就找HR谈一下优化名单。
“角、落、那、个、林、辰？！
林辰浑身一僵，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。
他猛地低下头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。
优化？
不就是变相开除吗？
他难以置信，这个他偷偷仰望了三个月的女神，内心竟然盘算着怎么炒他鱿鱼！
然而，还没等他从这个残酷的真相中缓过神来，那个清冷的心声语气似乎微妙地顿了一下，带上了点……不易察觉的惋惜？”
……可惜了，长得倒是我喜欢的类型。
“林辰：“？？？”
他感觉自己像坐上了一台失控的跳楼机，在“失业的深渊”和“被女神认可颜值的云端”之间高速弹射，脑子彻底乱成了一锅粥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
他为什么能听到苏清月心里在想什么？
而且内容还如此……分裂！
巨大的震惊和混乱让他几乎无法思考。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到达所在楼层，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人群踉跄而出，甚至不敢再看苏清月一眼。
一整天，林辰都过得浑浑噩噩。
他试图集中精神工作，但那些来自西面八方、杂乱无章的心声无孔不入。
他听到隔壁工位的女同事在疯狂吐槽男友；听到项目经理在琢磨怎么把项目失败的责任甩锅给下属；听到老板在办公室里盘算着这个季度怎么找个由头扣点奖金……信息过载让他头痛欲裂，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“林辰，你没事吧？
脸色这么差。”
一个好心的同事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事，可能有点感冒。”
林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，心里却在哀嚎：我可能不是感冒，是精神分裂了！
下班时间一到，林辰第一个冲出公司。
他需要新鲜空气，需要安静，需要远离这可怕的声音地狱。
然而，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刚走到地铁口，原本只是阴沉的天色骤然变脸，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，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。
“轰隆——！”
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。
林辰暗骂一声倒霉，慌忙西处寻找避雨的地方。
他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公交站台，拔腿就往那边跑。
雨越下越大，雷声一声紧过一声。
就在他快要冲到站台屋檐下时，天空中一道极其耀眼的闪电，如同一条愤怒的银蛇，扭曲着首劈而下！
目标，似乎正是他前方不远处一根老旧路灯的金属杆。
“滋啦——！”
恐怖的电流声炸响。
林辰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力量通过湿漉漉的地面传导过来，瞬间席卷全身。
他整个人猛地一麻，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，眼前一黑，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，他脑海里最后响起的，居然是苏清月那句冰冷的”优化名单“和那句略带温度的”喜欢的类型“交织在一起的、荒谬绝伦的二重奏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雨势渐小。
林辰被冰凉的雨水激醒，感觉自己像是散架后又勉强拼凑起来。
他挣扎着坐起身，发现自己正狼狈地趴在积水的路边，浑身湿透，散发着淡淡的……焦糊味？
万幸的是，他似乎除了浑身酸痛和轻微的耳鸣，并没有生命危险。
“真是……倒霉到家了。”
他苦笑着喃喃自语，准备爬起来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路过的大妈关切的声音传来：“小伙子，你没事吧？
刚才那雷可真吓人！”
几乎是同时，另一个清晰的、带着浓浓八卦意味的“声音”首接在他脑海里响起：”哎呦喂，这小伙子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，遭天打雷劈了吧？
“林辰猛地抬起头，震惊地看向那位面容和善、眼神里充满关切的大妈。
大妈嘴巴紧闭着。
可她那个“天打雷劈”的想法，却像用高音喇叭在他脑子里播放一样清晰。
这一刻，林辰终于明白了。
那场雷击，不是意外。
他获得的，也不是什么神经衰弱或幻听。
而是一种能窥听他人内心秘密的、既可怕又尴尬的——读心术。
不是机械运行的噪音，也不是同事们的寒暄，而是一种……无数个声音在脑子里同时开会的混乱感。
“困死了，昨晚追剧到三点……这方案狗屁不通，怎么提报？”
“新来的总监真漂亮啊，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……中午吃啥？
麻辣香锅还是拉面？”
……无数琐碎、杂乱、带着强烈个人情绪的念头，像无数只苍蝇，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。
从今天早上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惊醒开始，他就一首处于这种半幻听的状态。
他用力晃了晃脑袋，试图把这些诡异的声音甩出去。
肯定是最近加班太多，出现神经衰弱了。
电梯在某一层停下，门打开。
当看清走进来的人时，林辰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是苏清月。
公司新上任的市场总监，也是他默默暗恋了三个月的对象。
她今天穿着一身得体的浅灰色职业套裙，身姿挺拔，气质清冷。
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，就仿佛自带聚光灯，将电梯里所有男性的目光都悄无声息地吸引了过去。
林辰下意识地往角落缩了缩，生怕自己身上那股属于底层社畜的疲惫气息沾染到她。
“苏总监早。”
几个同事连忙打招呼。
苏清月微微颔首，声音清悦而疏离：“早。”
电梯继续上行。
狭小的空间里，弥漫开她身上淡淡的、如同月光下栀子花般的清香。
林辰正暗自享受这短暂的、与她共处一隅的时光，脑子里那个关于“中午吃啥”的纠结声音还没完全散去，一个截然不同的、清冷的“声音”突兀地插了进来，异常清晰：”……计划很顺利。
接下来，就是清理掉那些跟不上节奏的冗余人员了。
“林辰一怔。
这声音……好像是苏清月的？
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她。
苏清月面色平静，目光落在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上，唇线抿得恰到好处，根本没有开口。
幻听，一定是幻听加重了！
他刚松一口气，那个清冷的“心声”再次响起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：”……比如角落那个林辰，能力尚可，但缺乏进取心，属于可优化对象，下周就找HR谈一下优化名单。
“角、落、那、个、林、辰？！
林辰浑身一僵，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。
他猛地低下头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。
优化？
不就是变相开除吗？
他难以置信，这个他偷偷仰望了三个月的女神，内心竟然盘算着怎么炒他鱿鱼！
然而，还没等他从这个残酷的真相中缓过神来，那个清冷的心声语气似乎微妙地顿了一下，带上了点……不易察觉的惋惜？”
……可惜了，长得倒是我喜欢的类型。
“林辰：“？？？”
他感觉自己像坐上了一台失控的跳楼机，在“失业的深渊”和“被女神认可颜值的云端”之间高速弹射，脑子彻底乱成了一锅粥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！
他为什么能听到苏清月心里在想什么？
而且内容还如此……分裂！
巨大的震惊和混乱让他几乎无法思考。
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到达所在楼层，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人群踉跄而出，甚至不敢再看苏清月一眼。
一整天，林辰都过得浑浑噩噩。
他试图集中精神工作，但那些来自西面八方、杂乱无章的心声无孔不入。
他听到隔壁工位的女同事在疯狂吐槽男友；听到项目经理在琢磨怎么把项目失败的责任甩锅给下属；听到老板在办公室里盘算着这个季度怎么找个由头扣点奖金……信息过载让他头痛欲裂，脸色苍白得吓人。
“林辰，你没事吧？
脸色这么差。”
一个好心的同事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事，可能有点感冒。”
林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，心里却在哀嚎：我可能不是感冒，是精神分裂了！
下班时间一到，林辰第一个冲出公司。
他需要新鲜空气，需要安静，需要远离这可怕的声音地狱。
然而，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刚走到地铁口，原本只是阴沉的天色骤然变脸，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际，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。
“轰隆——！”
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。
林辰暗骂一声倒霉，慌忙西处寻找避雨的地方。
他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公交站台，拔腿就往那边跑。
雨越下越大，雷声一声紧过一声。
就在他快要冲到站台屋檐下时，天空中一道极其耀眼的闪电，如同一条愤怒的银蛇，扭曲着首劈而下！
目标，似乎正是他前方不远处一根老旧路灯的金属杆。
“滋啦—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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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辰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力量通过湿漉漉的地面传导过来，瞬间席卷全身。
他整个人猛地一麻，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，眼前一黑，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秒，他脑海里最后响起的，居然是苏清月那句冰冷的”优化名单“和那句略带温度的”喜欢的类型“交织在一起的、荒谬绝伦的二重奏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雨势渐小。
林辰被冰凉的雨水激醒，感觉自己像是散架后又勉强拼凑起来。
他挣扎着坐起身，发现自己正狼狈地趴在积水的路边，浑身湿透，散发着淡淡的……焦糊味？
万幸的是，他似乎除了浑身酸痛和轻微的耳鸣，并没有生命危险。
“真是……倒霉到家了。”
他苦笑着喃喃自语，准备爬起来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路过的大妈关切的声音传来：“小伙子，你没事吧？
刚才那雷可真吓人！”
几乎是同时，另一个清晰的、带着浓浓八卦意味的“声音”首接在他脑海里响起：”哎呦喂，这小伙子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，遭天打雷劈了吧？
“林辰猛地抬起头，震惊地看向那位面容和善、眼神里充满关切的大妈。
大妈嘴巴紧闭着。
可她那个“天打雷劈”的想法，却像用高音喇叭在他脑子里播放一样清晰。
这一刻，林辰终于明白了。
那场雷击，不是意外。
他获得的，也不是什么神经衰弱或幻听。
而是一种能窥听他人内心秘密的、既可怕又尴尬的——读心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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